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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潮涌/Ⅰ】Chapter.23

沈崇见阿May,阿May见沈崇,唤起回忆,两个人都心绪芜杂。

2003年陆池提前结束大学生涯,第一次杀人,被13K险些打成半残,伤愈之后进了崇和,未能顺利毕业。因他不告而别,同阿May恋情告终。沈崇照常上学,过着少爷日子,背地借用洪先生力量除去太子刚。2003年,所有人命运都转折。

陆池同阿May再见面是歌舞厅,她给别人摸大腿,陆池就在包厢里,看着这一幕默默喝酒。

他去洗手间放水,她站在门口。

陆池低头收鸟,嘴里说道,“一个做金鱼一个做马仔,是不是天生一对。”

她未开口已被他吻住,他按住她后脑。

你问,网球赛谁赢?

答案是沈崇,不过打到抢七,也算势均力敌。

沈崇常与耀明约在壁球馆、网球场,他当陆池志在拳击馆。

曾有人在街头网球场对着发球机打到力竭。

沈崇准备听阿May给男友讲情,无非是现在没有钱、可否慢慢还那套说辞。

“陆池出了什么事?”她镇定无比。

 

陆池带人去帕蓬,一条街霓虹流窜,人满为患。四处都是招揽游客的衣着暴露的东南亚女人,也有人穿着日本学生制服、扮成艺妓端庄无比,好似来到歌舞伎町。泰妹真空上阵,互相调情,拉个人就能打情骂俏,引得鬼佬们喜笑颜开。个个人口味不同,统统满足你。

他在一间高档酒吧门口驻足,拿出温迪替他伪造的邀请函。温迪按贵宾名单发了上百封木马邮件,只有几封被人打开,其中就有位“呆头鹅”陈先生。

一般酒吧在街上揽客时会骗你讲没有入场费,酒水100铢,搬出花式体位图册钓你上钩,极尽谄媚。随后将你带到隐蔽的甚至没有店名的二楼秀场,过高的酒水价格同廉价肉体堆到眼前,真真假假,等神志清醒接过账单,6000泰铢令你再也不想回这温柔乡。香港那边也这样玩,玩得疯,却也不敢过火。Hi-So Bar的入场券就要三万泰铢,一楼光怪陆离,强节奏音乐势要钻透耳膜,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异国香风迷雾,有巴黎意大利的浪漫,也有大麻的意乱情迷,让人面红脑涨。

这家酒吧由巴颂管理。温迪入侵酒吧的网站,顺着暗线查到他底细,香港人,偷渡来的,Ouranos在泰国的人口生意大多由他经手,他不但是中间人、卖家更是买主。巴颂脖子挂着A级狗牌,藏在衣服下面,他站在酒吧二楼包厢外俯瞰全场,眼神锐利,与上楼的陆池过了个眼神。

傻强眼睛离不开成人表演,一楼“金鱼缸”里坐满了靓女,隔着透明玻璃供顾客挑选。

“没嫖过啊?”陆池揶揄他。

“没试过这么…劲的。哪像B哥你…喂B哥开瓶盖啊!”傻强叹为观止,两颗眼珠快要爆出眼眶。

“我?”陆池顺他目光,看见舞台上一名赤裸女子努力下沉身体坐到酒瓶上,只听“卟”的一声,瓶盖落地。陆池喊道,“回魂了仆街。”

脱得一丝不挂为了钱卖力演出,在陆池眼里毫无美感。

他想起了那天的诗雅,也想到了阿May。

傻强灵魂归位,连忙走上二楼。

“你刚才说我什么?”

傻强结结巴巴,“哪像…哪像B哥天生一张物欲脸。”

温迪在耳麦里提醒他们,“别忘了正经事。”又心生好奇,“好看吗?”

“不好看。”陆池正色道。

他与傻强在二楼坐定,手边摆了一个金铃铛,是今晚的重头戏。

多摇几次,教你荡产又倾家。

陆池见傻强心思在铃铛上,“是否想玩?”

“好啊。”傻强以为摇铃即是上菜,准备大饱口福。

陆池用手扣铃,随着铃响,二楼贵客纷纷被惊动。

巴颂也听到铃声,他闭目微笑,以为今天可以痛宰一笔。

“今晚由我们开场,第一轮的全场酒水我们埋单。”陆池慢条斯理,“物不物欲?”

傻强任由曼妙女郎在他身上乱摸,感觉一道雷劈在头顶,有双无情巨手将他灵魂拽出体内。

陆池面色如常,楼下变得寂静,waiter将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箱抬到中央。

一个黑发碧眼的女人手里捧着一颗发光的珠子,头发像海藻似的漂浮在水中。

这是第一轮的玩物,谁先摇铃就是谁的。远比“金鱼缸”奢侈得多。

有waiter打扮的眼线趁送酒的机会附到陆池耳边,“今晚有巴颂想留的货,你要拿下来。”

傻强喝着贵价象牌啤酒,想探探大佬的计划。

难道这铃铛每轮都要敲,不会要由自己埋单。

“我现在是美国来的陈先生。”陆池两指夹着邀请函冲傻强晃了晃。

游戏又进行了几轮,各个包厢铃声此起彼伏。

更刺激,更好玩。日本绳艺套餐令傻强大开眼界。

“B哥,陈先生一定憎死你啊。他现在在哪里?”

陆池笑而不语,也许在某个黑漆漆的仓库吹着冷风,身上名牌手表统统不剩。

终于捱到最后一轮。

傻强以为会是什么天仙下凡。

是一个小女孩。她坐在莲花正中,脚腕手腕用红绳系着金铃。

虽然泰国够开放,也够咸湿,你叫鸡叫鸭叫鹅,哪怕叫龙肝凤髓,只要钱够多,他们也能想尽办法给你弄到。唯独雏妓犯法,在哪里都一样。Hi-So有天大的胆子,但不是每个客人都敢收下。

陆池毫不迟疑敲了铃铛。紧随他后面,金铃再次响起。

共有三位贵客摇了铃。

巴颂大怒,他为了这件货,特意叫Hi-So今晚关闭入场券售卖,只有凭邀请函的贵宾才能入场。是谁这么不识趣。

一个柔弱的女声宣布竞拍结果,“最后一轮的商品,由陈先生拍下。”

巴颂气势汹汹带人前去陈先生的包厢,势要算算这笔账。

“老板,陈先生去洗手间了。”有waiter告诉巴颂。

“你们在外面等着。”

殊不知门后早有煞神相迎。

手下听里面阵阵巨响,以为是单方面殴打,却不知里面战况精彩。一个A级打手遇上一个未定等级的阿修罗王,比搏击赛好看。

手下干脆在外面聊起宵夜,今夜绵绵该去何处消遣。

陆池对镜整理好衣领,将A级狗牌放入口袋。他嘴角挂了彩,但好过已经失去神志的那位。很久没这样痛快交过手,思绪又回到那个小岛上时时刻刻会丧命的夏天,他被人举起胜利的右拳,D672。

“陆池,外面都是巴颂的人。你出去以后左转去升降机,傻强在下面接应你。”温迪说道。

“有几个?”

“五个。”

等他解决完五个,来兵向蚂蚁一样。他夺过其中一个手下的铁棍,勉强当做武器。

温迪的声音有些急,“他们在升降机里,你不要过去。”

“有多少?”

“很多。你现在往右走,再左拐是巴颂的备用升降机。但是升降机只能下到三楼。傻强在停车场…”

“我知。”

他动作迅速,避开大批人马,闪身进了备用升降机。

巴颂好情趣,升降机另一面是全透明玻璃,能俯瞰帕蓬靡靡夜色,傻强的车就停在楼下。他让他趁取货的时机先走。

升降机抵达三楼,他却退回升降机中。

“阿飞死了。”

温迪听那头没了声音,“陆池?是谁?”

双目对视间,升降机落地玻璃粉身碎骨的声音为今夜喝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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